Monday, August 24, 2009

不语

不语
朦胧的月光轻抚着幽暗的城市,漆黑的灵笼罩着大地,只剩下几个在庙里敲木鱼的保持着清醒。败坏的治安让人人危惧,无奈的哑然接受,垂头丧气。头低得看不见月色,更别奢望璀璨的流星雨。
无尽的夜,载着满满的惆怅,凋零了枫叶。如果寂寞是必然的,只因为存在依赖着别人的存在。一个人的孤单,似恶魔缠绵不休,令人心寒无助。空虚,在人群离去后失落,心独自哭泣。欢笑声掩饰不了的落魄,只会更添伤感。云,蓝云,是自由的飘逸,还是漫无方向地流浪。
紫色风铃挂在门前,叮铃叮铃地响,随风轻摆,柔而分外神秘的声音。轻轻地放下了脚,悄悄地拉上了帘。一身夜行装的他,看起来挺帅的。罪恶的邪灵侵入吞噬了良知。他那熟练的双手,加上一把万能锁,总是让他称心如意。体内肾上腺素的分泌让心跳加速,血液开始沸腾。他双手合十,闭上了双眼,默默地祷告了三秒。对不起,原谅我。
她姓蓝,蓝月玫瑰的蓝,那么唯美,那么高贵。
他脸上一条深深的疤,抹不掉的疤,就像一个标记,提醒着他那一夜。那一夜,微弱的灯光摇晃着,忽明忽暗,可怜那仅有的灯泡。凶煞的庞大脸庞,他永远忘不了,发怒的暴风雨似乎在助威,其实那恐惧以让他听不见任何声音。泼了红漆的旧墙,映在他那红肿的脸颊,还有那鲜辣的指印。眼前几寸远的小刀反射灯光,能清晰的看见它在闪烁。第一次的惊魂,从嘴角尝到鲜血的味道,八岁的他哭了。母亲与妹妹的哭声,让他停止了哭泣。
门开了缝。他听见琴声,熟悉的琴声忽然间在他耳边响起。黑白键不停的跳跃,只能依稀看见那双纤细白皙的手,弹奏着古典的乐章。音乐室内回响着忽快忽慢、时而优柔,时而狂暴的音律,牵扯着他的情绪起伏。他拍手赞绝,她也笑的迷人。那一次说好的幸福,不是有意隐瞒,只是说不出口。害怕,只不过是自私的借口。他左手做的事不能让右手知道,更不能让她知道。
微风,叶落。没有樱花的浪漫,只有那雨的味道,只属于他与她的秘密。
醒过神来,他一步步踏进去。刀儿尖指向女的,左手推醒了男的。一副惊讶的表情,紧张兮兮的模样,以前在预料之内。他竖起了食指放在唇前,他真的不想惊醒其他人,真的不想。快速的将他们绑了起来,威胁着男的说出保险箱密码,他的心一直在挣扎。对不起,原谅我。
他恨他。他是魔,如影随行,心是黑的,血是绿的,头上两只尖角,还有带着鲜血的手。恐惧,犹如蝼蚁,似鼠虫,避光隐幽,只为了躲藏。夜深落荒避债,搬家的次数已经数不清。妈说,毅儿乖,听爸的话,别惹他生气。其实爸很疼你的,再怎么辛苦也总替你还学费。那条疤怨恨地在燃烧、诅咒着。
保险箱里就如所闻般满是金首饰,是纯金。他知道这一切,若非面临绝路,他绝不会到此。突然一声‘碰’,只觉头痛得很,血流满面。昏晕的他转过身,遮脸的黑布被扯了下来,一声‘哇’,他抓着了她的手。为什么会是这样,为什么,他不明白。她哭了,他替她擦干了泪,他流泪了。
她的心停止跳动、停止了呼吸。睁大了眼睛,还是不能相信。怎么可能的事。难道以前都是谎言,说好的幸福也只是甜言蜜语。为什么欺骗,为什么是你。她以为能闻到雨的味道的只有他,以为这是缘份,是命中注定。
对不起,原谅我。沉默,知道不必解释。他推开了她,落荒而逃。他跑了,躲了起来,变卖了贼赃,拿给了母亲。然后,他去她家自首了,上了铐,判入监三年。最后的她还是不明,她问了,他沉默。
母亲将那笔庞大的巨款交给了庞大脸孔的,扶着他爸回去了。
我沉默,都收了起来,我知道我在做什么,是我选的路。对不起,原谅我。